我們其實可以不跟誰結婚、也永不結婚
跟誰結婚?何時結婚?─這兩個問題定義了每個女人的存在,不論其成長環境,或有無宗教信仰。她可能在長大後發現自己愛女人而不愛男人,或根本不相信婚姻。這些都無關緊要。在答案出現之前,這兩個偶發事件主宰著她的生命,即使答案是:我不跟誰結婚,也永不結婚。
男人有他們自己的問題;但這兩項不在他們的問題之內。跟誰結婚的問題,最初常以扮裝遊戲的方式出現,小女孩從戲服箱裡拉出白雪公主的拖地洋裝,對著她想像中的聽眾(以填塞娃娃臨時權充的小矮人)哼唱「總有一天我的王子會出現」(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她點滴收集的美麗,是她的力量和誘餌,英俊的新郎是她應得的獎賞。
公主夢破碎:你不夠漂亮就不能當公主?
接著她得出結論,穿上內有薄紗襯裙又易燃的聚酯纖維禮服並不能成為真正的公主,而且各花入各眼,怎樣才是美,觀點各異 ── 也就是說,她逐步認識自己的市場價值。就我而言,我在小學二年級的某個早上,以冰冷又痛苦的方式理解到我不喜歡上體育課的原因,即使我是班上跑得最快的人,吊單槓做引體向上的時候也很少失敗。那時,男體育老師帶領我們去操場上課,我看到他跟我的朋友(長得漂亮的那些)輕鬆地開著玩笑,可是他從來不曾對我這樣。我因此學到:我不漂亮。
青春期是盤點庫存的另一個機會。四年級的時候,我是班上第二個胸部開始發育的人,即使那年春天很熱,我依然穿上兩件厚毛衣試圖隱藏 ── 我本能且正確地預知到,周遭世界如果看到我的身體變化,我將被迫忍受一堆還無法面對的強烈目光。
五年級:暴牙。六年級:牙套。七年級:知名度。我在學校的人緣很好,男女朋友都有;也有男同學開始以浪漫的眼光注意我,這兩道社交認可的光束交織成一頂皇冠。上課的時候,我跟同學用摺法繁複的紙條交換各自暗戀的男生名字,並用漂亮的花體字練習將來冠上夫姓後的簽名。當我看到高中女子足球隊圍成圓圈做暖身操時,有個女生在中央帶領大家做伸展運動,我決定將來我也要當隊長。
隨著八年級出現了沙漏型的身材,這是我在祖父母位於佛州退休公寓的游泳池發現的。兩個大專男生突然跑了出來,衝進水裡後又頂著濕淋淋的兩顆頭冒出水面,咧開嘴笑著。「嘿,這個值得保護,」他們色迷迷地看著我,說話之大聲連在池邊看書的母親都聽到了。我既開心又害羞地紅了臉 ── 也為自己的開心有點羞愧。這話什麼意思?後來,母親跟我解釋,他們認為我「身材很好」。
如此這般,九年級在惆悵與不安中來臨。我總懷疑十三歲應該是兒童期最後也最外圈的階段了,而那些以前從未質疑的遊戲,例如長時間翻閱圖畫書,想從龐貝廢墟找到一隻沒被人發現的手臂,或對著希臘諸神「祈禱」(我覺得祂們是看來最可信的神),很快就顯得幼稚和過時。當我十四歲、成為高一新生時,為了適應高中這個另有一套新律法的更大帝國,只好放棄想像裡的私人王國;那些律法由喝啤酒、跟男生上床的女孩所制訂,我雖然不願遵從但也絕不敢忽視。
女人味是因為你成長,而不僅僅只是你的外貌
牙套和胸部使不那麼漂亮的女孩也開始有吸引力。我是指,對男生而言。進入大學之後持續改進 ── 嬰兒肥消失了,發育慢的也逐漸變得曲線玲瓏,普通漂亮的人羨慕真美女刀削般的頰骨 ── 然後,真正的比賽才開始,從校園延伸到二十幾歲與三十幾歲。
有人喜歡盡快解決這種事,原因或許是愛,或許是責任,也可能是恐懼。我有些自認平庸的朋友跟我說,她們抓到第一個願意跟她們結婚的男人就趕緊嫁了,把殘酷的競技場留給美女和辣妹。其他朋友則想盡辦法拖延這件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每一年都更加膽顫心驚,也更加不確定。對婚姻充滿期待、焦慮與渴望的浪漫派,則對拖延派的逃避感到難以理解。
哪一種比較累,其實很難說:一廂情願地認定真愛隨時可能出現,且立刻改變她的命運(他可能就在轉角!);或煞費苦心地時時注意維修(修指甲、到處參加聚會力求曝光、比基尼除毛、做臉、保養等),以便事情發生時,她隨時成熟可摘。
最後,不管是選人或被選,興高采烈地接受或不情不願地拒絕,都是一個大冒險。
妳出生,妳長大,妳成為人妻。
難道只能這樣?
倘若女孩受到有如男孩般教養而長大,把婚姻當成未來「或許」會發生的一個抽象概念,容許她成人之後再去思考,而且她可以視情況決定結不結婚,可以嗎?
那會是怎樣的情況?感覺起來又如何?
【20 歲女生該懂的女性主義】
【這位 CEO 性別女】25 歲到新加坡拚兩年就當上 CEO,她說:不甘願領 24K 就勇敢出去闖
這些事真希望妳 20 歲就懂:妳不可能討好所有人,所以討好妳自己就好
(本文由時報出版授權刊載,摘錄自《我是盛女》,首圖來源:miapowterr,CC Licensed;禁止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