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要挑選這篇文章】「年紀」這件事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現實,很多人把歲月增長當作體驗新事物的障礙、或是不願追求自我的藉口。中國演員王德順卻不是這樣,第一次看到他,我還以為又是什麼時裝界的「新」秀,八成是在產業幕後做了多年或是曾經當過模特兒,隨著大叔風潮,人氣大漲。
事實卻不然,他做了半輩子的地方演員,近半百的他毅然決然前往北京,中途歷經露宿街頭、地下通過夜、表演被禁播等等。每個光鮮亮麗的背後故事,果然存在臥薪嘗膽的故事。(責任編輯:吳玲瑄)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知道重生的概念。」 --王德順
去年 3 月 25 日中國國際時裝周,一名老者登上伸展台,赤裸上身謝幕時引來全場轟動。據在場的觀眾回憶:「當時大家一看他光著膀子出來,都 high 了,都喊著『帥!太有型了!』觀眾紛紛舉著相機在下面拍照,那身材一點沒有走形。
從走秀視頻里可以看到,老者先是在開場身著綠花大襖,演繹了一段老年人回憶年輕時愛戀的啞劇片段,引出模特走秀後便下了舞台。謝幕時他出現在模特群首,光著上半身顯現出他結實的胸肌,台風穩重,邊走邊向觀眾擺手,走到最前端後一個有勁的轉身,又大步向前走去。
身材健碩,龍驤虎步,外加銀髮白鬚,2015 年 3 月底的這場走秀,讓他一下子爆紅網絡,被網友稱為「中國潮爺爺」,這一年他 80 歲,他的名字叫王德順。
此前他已在舞台上活躍了 50 多年:24 歲開始當話劇演員,年近五旬開始嘗試啞劇,耳順之年開演「活雕塑」,並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影視劇里。上一次大規模漲粉是在《重返 20 歲》,年輕女孩兒為主。姑娘們隊形整齊地管他叫爺爺,每個人都自稱是他的正宗孫媳婦——在電影里他飾演暗戀鹿晗奶奶的一位老爺爺。這個爺爺沒家長架子,還公布了孫媳婦的標準應當是「做飯、幹活、關愛老人」,回復里一來二去,不少孫媳婦被發展成了親孫女。
24 歲之前,老爺子職業還是工廠上班的工人以及公交車售票員,但他熱愛表演,當時將瀋陽所有的表演班讀了個遍,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1960 年,24 歲的他如願進入了瀋陽軍區抗敵話劇團,他想當演員的衝動源自於十五六歲時在影院看到的一部電影,直到電影播放完畢,他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還是:我能不能做一個演員?
十年話劇生活,練功,演戲,人透著單純,快活。老師同學們曾送他一綽號——「拚命三郎」。王順德演的投入演的盡興。1970 年,在部隊話劇團當了 10 年話劇演員的王德順復員後被分配到長春話劇院。一次偶然的嘗試讓他發現:在舞台上,有些情節如果只用動作表演,省略語言,觀眾仍能明白,並且饒有興趣。於是演出中,王德順經常刪掉台詞,只做動作。上世紀 80 年代,王德順參加了在中央戲劇學院召開的國際布萊希特體系研討會,這讓他找到另一個出路——他決定去做啞劇。
在告知話劇院領導自己將去北京演出後,49 歲的王德順和妻子放棄了寬敞的房子、安穩的工作和各種退休保障,帶著 17 歲的女兒和 11 歲的兒子來到北京,成為最早的「北漂」一族。到北京,一家四口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就在德國使館要對節目進行審查的前一夜,王德順所寄居的朋友家突然來了親戚,夫妻二人只好被暫時「驅逐」。後來不得不在尚未竣工的地下通道里相互依偎著過了一夜。
審查當晚的演出非常成功,王德順被正式邀請參加在德國科隆舉行的第十二屆國際啞劇節。兩年後,他到有數百年啞劇歷史的法國參加藝術節,表演獲得了如潮的掌聲。藝術節的總監興奮地對他說:「王,你的啞劇靠情感取勝,征服了法國人。」此後,王德順以家庭劇團的形式開始巡迴演出——丈夫表演、妻子編劇、兒子報幕、女兒鋼琴伴奏,一家人走遍了中國、走遍了歐洲。
一切看似漸漸走上正途,但這其中的曲折和艱辛不計其數。先是去德國表演,到地方發現表演道具丟了,帶著一家人在法國街頭賣藝,被稱為中國的吉普賽人,在國內表演活雕塑一舉成名,但接下來又受到媒體的抨擊,說他是裸體展。央視東方時空為王德順錄製的節目播出一次後,立馬停止播放。
1996 年,王德順在日記本上寫著:「我並不盼望你的到來……它象徵著我的成熟,也預告了我的衰老。好在我並不服老。」這段話是寫給自己的話,這一年,他 60 歲了。但有關於他的爭議一直還存在,去高校演講,談好的演講完了有表演,但校領導很快取消了演出決定。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生活總算是過的順利起來了:在北京安了家,女兒找好了工作。這一年老爺子開始健身,之前在表演啞劇時他就已經感到有些精力跟不上了。
在國內,王德順以演戲作為主要生計,從 65 歲開始參演影視劇,電視劇《闖關東》中的獨臂老人,《大秦帝國之縱橫》中的龍賈,一個月前播出的《千金女賊》里的殘叔,還有電影《功夫之王》中的玉皇大帝,《飛越老人院》里的老林,《狄仁傑通天帝國》中的盲老人,還有最近《重返20歲》里騎著摩托車登場的李大海。
老爺子被稱為中國潮爺並非是浪得虛名的,如今已經八十多歲的他,自己學會了使用電腦,微博微信等社交工具。今年年初更是在網上秀了一把恩愛,還很是害羞地表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大歲數了,還秀恩愛。」
老爺子也經常更新自己的微博狀態,和網友分享一些自己的近況。看得出來,雖已至耄耋之年,他仍然在忙碌於自己熱愛的事業,不遺餘力。
他從不把時間浪費在感嘆過去,而是抓住每一秒跟上年歲的步伐,讓人生行進地愈發有力。
王德順說,自己理解的有態度就是「早晨醒了一睜眼知道今兒個應該幹什麼」,「人要有追求,你要知道你怎麼活,你要知道你幹什麼這就是有態度的人生。」
「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這句話,大概就是對王老不斷攀登人生又一峰的寫照。
不畏將來,活在當下。人生尚在,為時不晚。
這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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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經原作者每日頭條授權轉載,並同意 VidaOrange 編寫導讀與修訂標題,原文標題為〈他50歲北漂,60歲健身,八十歲爆紅成「最潮男模」,一生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