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文化」代表根深蒂固的「官僚化職場」——日本大臣誓言擺脫「印鑑年代」，那台灣呢？

日本人與台灣一樣，有使用印章的文化。圖片來源：《nippon.com》，cc licensed。

日本首相菅義偉在新官上任 8 天後，跨出的第一步大刀，就是要整治「印鑑文化」。打從武漢肺炎疫情一爆發，日本就被外界質疑官僚化的「印鑑傳統」和「傳真機習慣」讓「遠距上班」無法執行，成為防疫一大難題。

日本時常被譽為科技殿堂，但在日本商界，同時也保留著十分守舊的「用印習慣」，許多公司的業務至今仍嚴重依賴著紙本運作，儘管日本行政改革大臣—河野太郎已經正式要求全國政府機關「廢除印鑑」，但數位化其實是對當局的一大考驗。

日本大臣怒：一份公文蓋 40 個印章的年代過去了

跟台灣一樣，日本從填寫收據、領取包裹、銀行開戶、批准合約、結婚證書、房地產轉移……等，通通需要用印。而印章在日本，也時常被父母當作給孩子的「成年禮」，象徵著孩子能「開始為自己負責」，正式的印鑑，甚至還要到市政廳進行登記。

一名 55 歲的日本編輯—渡谷小百合向媒體透露：「每個人第一次拿到自己的『專有印鑑』時，因為那是客製化、且獨一無二的，都會有種『我好像國王一樣，開始有權力了』的那種感覺」。但渡谷小姐也坦言，這種印鑑文化十分不便：「有次連我要繳電費，都也要先蓋章、掃描檔案、再上傳附件。」

日本行政改革大臣—河野太郎，強烈建議淘汰這種「印章制度」，他舉例，在自己的行政機關裡，甚至出現過一份文件要蓋 40 個人印章的情況。部分公司在議題浮上檯面後，表明要跟進「廢除印鑑制度」，其中包括大家熟悉的日立電器。只不過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在河野對「印鑑文化」開刀後，馬上就出現〈日本郵印工業協會〉的反對聲浪，直批他言詞蠻橫、想得太簡單。但該協會內一名高階主管—福島圭一卻也表示：「這是個挑戰，但是我們需要改變。很多產業都在隨著時代消逝，因為他們沒有與時俱進，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面對挑戰、做轉型、生存下來。」

《法新社》訪問到一位刻印章的職人—牧野孝宏，他受訪時一邊細細的鑿章一邊說：「我們的確沒有必要守著一些非必要的東西，但我相信有價值的事物，怎麼樣都會自己生存下來。」

〈日本研究中心〉的研究員—渡邊孝之認為，「印章文化」其實源自於「層級分明的企業制度」。在日本，印章需要一層一層往上蓋，例如從小組長、部門主任、營運長、總經理一路蓋上去，中間跳過誰都不行，而且只有最大的長官可以「正正的」蓋自己的名字，其他的職員通常都會蓋得斜斜的，以示「鞠躬」。

渡邊先生說，要是這種「階層文化」無法被改變，其實光是調整印鑑的使用，可能也只是徒勞，只會變成「在不同系統軟體上，按一大堆按鍵」，最終職場作業還是沒能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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