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經原作者米絲肉雞授權轉載,並同意 BuzzOrange 編寫導讀與修訂標題,原文標題為〈「賽夏族」:我對矮靈祭的猜測〉。首圖來源:wiki。)
【為什麼我們要推薦這篇文章】
說書人米斯肉雞揭開賽夏族最神秘的故事—矮靈祭。傳說中的黑矮人未滿100公分,會巫術又十分好色,但經過說書人的疑點分析後,推測出真實矮靈祭背後發生的潛在遠因應該是黑矮人較賽夏族「科技先進」、「種族優越感強」以及「社經地位高」,因此賽夏族妒火竄心,起意反攻。(責任編輯:鄭伊真)
文/ 米絲肉雞 (神話故事說書人)
昨天,分享了一則賽夏族中年失業男子-「雷神」的故事,有些專業的朋友來信說,在賽夏族人內部並沒有聽過這樣一個男雷神的故事,比較盛行的是「雷女」的故事。故事本身大同小異,雷女下凡,教凡夫們農耕織布,但凡夫們卻將天神的好視為理所當然,對雷女態度越來越跋扈,於是雷女一怒之下便回天界了。
在進一步的了解下,我發現賽夏族的神話史觀非常有趣,當其他族在宣傳自身的光榮偉大時,賽夏族的神話就像是一塊不願提起的遮羞布,那雷同感就好比德國小孩子在學二戰歷史一樣,帶著深深的反省與懺悔。
就我看過的這麼多神話故事中,最富「神秘感」的,當屬賽夏族;而賽夏族中,最神秘的,就是矮靈祭。
賽夏族介紹
(一) 住在大霸尖山附近,新竹與苗栗之間。
(二) 現今人口約6000多人。
(三) 父系社會。
傳授大家國中老師教我背的口訣:
「貴族才能吃滷蛋配排骨」,魯凱族,排灣族為貴族社會。
「阿母夏天曬美背」,撒奇萊雅族,阿美族,卑南族為母系社會。
「賽布舟,赴死」(用布做的龍舟去划船比賽,根本是赴死),賽夏族,布農族,鄒族為父系社會。
矮靈祭的故事
賽夏族原本以漁獵為主,儘管漁獵的生活詩情浪漫,卻常常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
賽夏族的一群年輕人在一次的狩獵旅途中,發現了一群矮黑人。這群矮黑人似乎會使用巫術似的!狩獵團的團長趕緊詢問矮黑人們能不能到村莊來,幫助賽夏族人改善生活方式,矮黑人們想了一下,覺得兩方互利共生,沒有壞處,便一口答應。
這群矮黑人到了賽夏族的領地後,施展巫術,並且傳授賽夏族人農耕、織布、建築等科技,賽夏族人深受恩惠,日子大幅改善,漸漸的,在糧食的產出上,變成農耕為主,漁獵為輔,這樣子的經濟模式,讓賽夏族人一天天的壯大。
矮黑人的確幫賽夏族人眾多,如果沒有矮黑人,不知道有多少賽夏族年輕人為了討生活死於非命,問題是,這群矮黑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色了」!矮黑人閒來沒事,每天就是在族裡調戲良家婦女,「以中出內射為己任,置懷胎姙娠於度外」常常賽夏族人工作回來,發現媽媽、老婆、妹妹全身赤裸跟矮黑人抱在一起,這種綠帽子的日子過久了,雙方矛盾越來越深。
有一天,賽夏族的一個覺醒青年再也受不了了,他站起來對夥伴們大喊:
「今天你不弄死他們!明天就會被他們弄死!」
這擲地有聲的正義演講,弄得族裡的年輕人各個殺性四起,他們就謀定在矮黑人會經過的一根獨木橋上動手腳,等他們落入陷阱,再剪除所有矮黑人。
矮黑人們沒有想過賽夏族人對自己動了殺念,如同往常般的走獨木橋回家,當十幾個人站上去,獨木橋突然斷成兩截,許多矮黑人當場摔下山谷,死於非命。
賽夏族年輕人發現一招得著,趕緊接著下重手,把族裡剩下的矮黑人盡數殺光。最終,剩下幾個矮黑人,矮黑人跪地求饒,拜託不要趕盡殺絕,賽夏族人一來念起往昔的恩惠,二來也對矮黑人的巫術有所畏懼,便放了這幾個矮黑人
矮黑人已經離開了賽夏族,但族裡老一輩的長老還是很擔心法力無邊的矮黑人會挾怨報復,便每年舉辦盛大的矮靈祭,希望這群矮黑人的怨靈趕緊走好,不要再來。
矮靈祭的疑點
(一) 矮黑人真的很矮嗎?
在許多口傳敘述中,賽夏族矮靈祭中所謂的「矮人」,是身高未滿100的矮黑人,這種矮人傳說不只賽夏族獨有,其他原住民也有類似傳說,但在考古學界卻沒有廣泛的發現這些100公分不到的侏儒遺骸。
我認為,未滿100公分的敘述很有可能是誇飾,神話故事中的誇飾並不少見,舉例來說好了,印度眾神明個個三頭六臂的,三頭在最初可能就只是表示這個人智商過人,可以關注許多事情;六臂就是能力高超,做事效率是常人的三四倍,但隨著傳說演進,在畫像中就直接把這些印度神畫成了真有三頭,真有六臂的天神。而賽夏族的矮黑人傳說可能就是這種誇飾法造成的。我猜測,這群矮黑人的確是矮,但沒矮的這麼誇張。
(二) 矮黑人真的會巫術、魔法嗎?
這我當然是不相信的,有常看米絲肉雞粉絲團的朋友應該知道,我本身是個無神論者,讀寫神話純粹是興趣使然。那怎麼去解釋魔法的傳說呢?
雷神索爾中有個觀念我覺得很有趣,「魔法即是未來科技」。按照矮靈祭的故事,矮黑人必定是一支科技水平遠超越賽夏族的種族,就好比我今天如果拿著iphoe6s手機穿越回宋朝,汴京的百姓們看到我的手機能看上原亞衣的影片肯定會用一隻手指著我大喊巫術。(另一隻手在幹嘛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認為,賽夏族人傳說中法力無邊會施展巫術的矮黑人,現實上應該只是矮黑人科技實力的展現。
(三) 矮黑人真的調戲良家婦女嗎?
去睡人家的媽媽、老婆、女兒,這是一件不需要有科技、文明,就知道是不對的行為,猴子都知道不能做的事情,矮黑人會不知道嗎?我認為男人都色,矮黑人真能色的這麼明目張膽,對此,我保持懷疑。
我主觀的推測,當時的背景可能是因為矮黑人在賽夏族領地內已經成了「優越的高等種族」,就好比白人走在台北街頭,華人走在越南街頭一樣。矮黑人當時在賽夏族女孩眼裡應該是風度翩翩、瀟灑大度,說的每一句話都溫暖,做的每一件事都浪漫。族裡女孩子自願的獻身給矮黑人,這結果導致了族內單身男子的憤恨。
可能有女性讀者看到這邊心想我這是在歧視女性嗎?必須再解釋一下,絕對不是!繁殖是所有動物在世上追求的唯一目標,人類也不例外,如何去增加後代的數量是男女雙方都必須考慮的問題,只是鑒於生理構造的不同,兩者的生殖策略就不一樣,對男孩子而言,盡可能的「播種」,是他繁殖策略的最上策;對女孩而言就不同了,女孩子一懷孕,各項身體素質都會大幅下降,如果沒有強而有力的男子保護自己,繁殖的計畫很有可能會泡湯。所以,不管是哪個女人,「是否能養育自己小孩」成了最重要的擇偶條件,當然,在越來越複雜的現代社會來說,養育能力有很多種表現方式,但大體而言,經濟能力絕對是重點指標,所以不是罵女孩子愛有錢的男人,這是生物策略使然。
兜了一圈,冒著被罵的風險,我還是提出了我的假設,「因為矮黑人社經地位高又有錢,賽夏族裡的女孩子都喜歡他們」。
真實矮靈祭的推測
在有了以上三項假設以後,米絲肉雞推測,真實的情形,很有可能是這樣子:
賽夏族人與身材略矮小的黑人交集,由於當時賽夏族是漁獵社會,黑人們早已到農耕社會,雙方科技能力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上,對於老一輩的賽夏族人而言,黑人們令人眼花撩亂的科技實力就像是魔法一樣。之後,雙邊開始了貿易與合作關係。
在與黑人合作的期間,賽夏族人漸漸地學習到農耕、織布的技巧,族人的生活也開始改善,在這邊,發生了一件歷史上常發生的事件!原本落後的種族後發先至,在各項實力上居然超越了原先優越的種族,這時的賽夏族人經過文化融合的洗禮,已不再是當年漁獵時期的賽夏族,他們也步入了農耕社會。
長期以來,雖然雙方科技差距逐漸縮短,但社經地位卻難以撼動,矮黑人在賽夏族的領地各個都像是家裡挖石油的富豪一樣,族裡女人的心也被這樣一擲千金的闊綽黑人們擄去。此時,身為一個賽夏族的男人,就是魯蛇的象徵,這在父系社會中帶來的衝擊更大,不能養家,你當什麼一家之主呢?
最終,矛盾越深,賽夏族人先下手為強,突襲了黑人,整起事件跟1998年的印尼排華事件類似,黑人們遭受血腥鎮壓,大量死亡。
在老一輩的賽夏族人想像中,那群矮黑人仍然是法力無邊,科技水平遠超越自己的種族,而老人比起年輕人而言也比較容易在意後代子孫安危,便鼓吹起矮靈祭的儀式,希望能夠讓對方原諒賽夏族。
結語
這次的神話故事身為台灣人應該都聽過,只是矮靈祭的故事令我特別著迷,其他原住民都是在拜祖靈,賽夏族最著名的祭祀儀式居然是拜外族的祖靈,實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除了常見的故事外,這次的故事加了我個人的推測,米絲肉雞不是什麼專家學者,只是一個喜歡說故事的人,如果學界有不同的看法也麻煩讓我知道喔>口</
如果你有很有趣或很ㄎ一ㄤ的故事請告訴我喔!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復興神話故事。
推薦閱讀
【沒錢沒力也請好好認識石虎】看完保育員「3 即時講解」,你也能為僅存的 500 隻石虎盡份力
全台最大音樂祭「被韓卡」!大港開唱是高雄翻轉指標,讓年輕人不再渴望「成為台北人」
【台南登日本深夜節目 8 分鐘】日權威節目讚「台南 3 特色」攻陷日人心!成日客最愛旅遊地 NO.2
資料參考來源
神話故事容易有不同版本間的矛盾問題,此次的賽夏族故事取材於底下幾個網站,如果有更棒的意見麻煩在臉書底下留言給我唷!
台灣原住民神話與傳說
台灣原住民植物學習網
阿莫說故事
台灣原住民族文化知識網
(本文經原作者米絲肉雞授權轉載,並同意 BuzzOrange 編寫導讀與修訂標題,原文標題為〈「賽夏族」:我對矮靈祭的猜測〉。首圖來源:wi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