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馬夫婦肖像畫有玄機──為何《紐時》會說這兩幅肖像在美國歷史中與眾不同？

前兩天（12日），美國前總統歐巴馬和妻子蜜雪兒在華盛頓國家美術館替自己的肖像揭幕。一般來說這不是什麼特別吸引人的新聞，不過就是一件例行的揭幕儀式。然而紐時作家卻特別為這兩幅畫撰寫一篇長文，形容這幅畫在美國歷史中的與眾不同。

歐巴馬夫婦的肖像畫，特別在哪？

在美國國家美術館收藏的每一任卸任總統的肖像中，歐巴馬是第一對非裔的總統夫婦。繪製歐巴馬肖像畫的畫家克辛代·威利(Kehinde Wiley)和創作蜜雪兒畫像的埃米·謝拉爾德(Amy Sherald)，也同樣是非裔美國人。

圖片來源：歐巴馬臉書。

這幅畫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元首肖像畫，那種高高在上的「權威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愁容的擔憂；紐約時報報導形容，畫布呈現的歐巴馬不再是自信、典型的官僚，而是機警、面對很多問題的思考者。蜜雪兒的畫作雖強調過多華服元素，但也展現出一種「堅如磐石」的冷靜。

歐巴馬揭開畫作時打趣地說，自己白頭髮太多、招風耳太明顯。他說自己還向畫家討價還價，可是最後卻被威利以「藝術家的堅持」為由打槍。至於畫中穿著一襲長裙的蜜雪兒，他則說「很辣」。

圖片來源：歐巴馬臉書。

我們對藝術沒有太多研究，不知道這兩幅畫到底算不算好看、歐巴馬說蜜雪兒辣會不會只是怕老婆，但對照前幾任總統，這次總統肖像畫確實很不一樣；小布希和夫人蘿拉以及柯林頓和前第一夫人希拉蕊，全部都是以中規中矩的寫實畫呈現。對比歐巴馬和蜜雪兒的畫作真實感少了、多了份象徵意義。

例如，非裔畫家和非裔總統湊在一起的安排，在川普上任後種族對立急遽升高的美國社會中，就很明顯是想傳達某種時代意義。紐約時報指出，過去一些畫像代表的總統如喬治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和托馬斯傑斐遜(Thomas Jefferson)，都是奴隸主，而蜜雪兒的曾曾祖父母正是奴隸。

這兩幅畫訴說的，正是一個故事，一個美國公民意識和種族地位變遷的故事。

川普上任後，黑人權力和歐巴馬社會相比不斷後退。去年發生的維吉尼亞州銅像拆除事件對美國人而言還記憶猶新，當時一場極右翼的「白人至上主義者」遊行活動，最終演變成武裝暴力，造成 3 人死亡，至少 35 人送醫治療。

紐約時報形容，歐巴馬前任們的畫像都表現的面無表情、沉著冷靜，歐巴馬卻是緊張地坐著，身體前傾眉頭緊蹙，彷彿還維持在「戰鬥狀態」。在我來看，這種戰鬥，或許就是在對川普掀起的「白人主義至上」宣戰。

歐巴馬肖像畫中還藏有其他小祕密；背後綠色植被中的非洲藍百合代表肯亞，那是歐巴馬父親的出生地；茉莉花則代表夏威夷，也就是歐巴馬本人出生地。至於菊花則是芝加哥的市花，那裡是歐巴馬政治生涯開始之處，也是他遇見妻子蜜雪兒的地方。

蜜雪兒說，對於自己的畫像能放進國家肖像館感到榮耀。身為非裔女性，她體認到自己的肖像還多了一份意義。她想到所有年輕人，特別是非白人的女性，未來她們到肖像館參觀時，抬起頭就會看見一個膚色和她們一樣的人，掛在美國最偉大的博物館裡。

不論是歐巴馬的戰鬥姿態還是蜜雪兒提到的榮耀，我們都能看見這對總統夫婦對社會議題的關心。過去的總統肖像畫總是充滿政治意義，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權威，告訴人民「你必須崇拜我」，相較之下，歐巴馬夫婦的肖像則平實許多，更像在對人民說：即使我不是元首了，但我仍和你們站在一起面對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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