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選這篇文章】
這次里約奧運很多比賽中,台灣選手都在最後關頭輸球。有人認為這是台灣選手抗壓性差,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這篇文章告訴你,其實是儒家的「減法教育」,讓我們從小就不是學習如何成功,而是不斷否定自己。(責任編輯:黃靖軒)
文/wak
以前我也跟一樣,以為台灣選手的抗壓性很低。漸漸的,我改變看法,其實是台灣人的壓力都很大,大到比自己認知的還高很多。最近奧運,運動大廠都開始狂打廣告。Nike也有新的作品,很有意思。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EX7KhIA3bU
網路上我只找得到英文版的,但頻道上是中文的,大家自己看電視。內容很簡單,各種運動項目的參與者,旁白很擔憂的說「可以嗎」,看起來弱勢的參與者都很自信的躍躍欲試。「I got this」。
這就是文化本質的差別。
基本的壓力,所有人都一樣,運動員都有謀生的問題,但是在台灣,體育從來不受重視,所以從培育期到職業運動員的階段,他們受到的環境壓力,已經比一般求學生要來得龐大。都是唸書長大的我們,肯定知道他們在主流意識下被歧視的事實現況。更不用說政府或成人社會怎麼看待非升學管道的孩子,甚至是運動員。
然後,在儒教的升學主義裡,使用的意識是限制,減法教育。
所以不論任何管道,所有人都聽過這種的長輩訓話。「別小看ooxx(職 業、競賽、考試),那是很專業的。」「憑你?那不是給你玩的。門外漢滾開。」 問題在於,我們被別人那樣反駁的時候,我們難道不知道那些事很難嗎?其實都知道。但那些長輩、前輩、社會保守意識,看你是後輩,直接認為你不行,但也不是鼓勵你,而是直接否定你的整個價值。
儒教的減法教育,一直都是壓抑你的創意、勇氣,讓你服從於現在的體制,你才會是容易服從的人。
這樣教育長大的我們,很容易會覺得,我好像不太行。我們都會習慣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能得到資格去作一件事。這種思維也表現在考試裡。我們不習慣有較弱的科目,而用力去發展比較強的科目。我們反而會因為有比較弱的科目而被體罰,所以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社會意識,你永遠都在跟別人比較而不夠完美,而因為那些比不上別人的不完美,你的能力永遠都不足以與人競爭,你必需去強化再強化,才有資格去想那些事。
這和歐美的強調個人特質,完全是不一樣的。
日本也是儒教社會,他們也是非常壓抑。只是他們對職業的尊重很深,所以變成不同的現象。但台灣非常糟糕的是會嘲笑作黑手的,醜化流汗的,運動員是不會唸書的人才會去作的,運動員被醜化得很厲害,運動員被逼到去作黑的,反過來強化運動員沒幾個好傢伙的社會歧視。
嘴上說要重視運動員,但現在看奧運時就可以發現,很多人還是用獎牌的數目在評斷 運動的價值,心態跟黨國心態的官員沒兩樣,你沒有得牌,你的運動項目就沒有存在的意義。這種教育本質,讓我們學到最深的,是歧視許多事, 否定自己與別人,只崇拜成功的人,獎牌才叫成功,官位才叫成功。
不會得牌,或很難得牌的運動,台灣需不需要扶持?如果是用這種命題去思考,那任何運動都不用想了,因為要得牌才有用,這才是沾光思想的問題所在。運動重要的是風氣的建立,不是用獎牌決定風氣。
所以運動員的抗性壓不夠嗎?錯了,是壓力太大了。 現實條件已經不用講了。也不用說運動員好賺,這是笑話。
心態上,我們就是這種否定自己的主流意識下所成長的。我們都被灌輸任何事都很難,所以我們要作什麼都要很努力很努力。這跟台灣國際現實沒什麼關係,小孩子不需要被灌輸國家主義,小孩需要學習的是自重自愛進而自信。但我們的小孩是被灌輸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什麼都不行所以你該認真讀書,不能有任何的智育弱點,至於智育以外的東西都是不重要的。
我們都是被這種教育灌輸長大的,甚至我們的長輩,現在的40、50歲以 上的人也是這樣長大的,所以他們的腦海中很自卑,他們逼著我們唸書,不要跟他們一樣,他們常常用否定自己生存價值的態度,卻成為我們家庭教育的一部份,對我們形成一種習慣性貶低自己的心態。
什麼都很難,所以我們不行。
這就是台灣運動員長久以來的問題,有爆發力,但沒有持續性。壓抑久了都會爆發,但這種爆發只是一下下,很快就會消退,教育本質裡的「我不行」在熱情退一點點之後,很「務實」的又把自卑帶回來。
給你那麼多錢,還拿不到獎牌!抗壓性真差! 我們的社會充滿各種歧視,不是嗎?這是抗壓性差,還是壓力太大,看不出來嗎?
(本文經原作者wak授權轉載,並同意BuzzOrange編輯導讀與修訂標題,原文請見: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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