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導讀：你是否曾經幻想過靠著網路有一天自己也能一炮而紅？說不定寫寫網路小說就可以成為九把刀第二，或是至少也可以當個插畫家、知名部落客吧？別傻了，這一切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創業者的成功故事我們都朗朗上口，但創業「失敗者」的教訓就鮮為人知了。

本文作者為 99dresses CEO Nikki Durkin ，19 歲即創業，他們的服務是從個人不知道該穿哪件衣服的困擾發想，與廠商結合銷售衣服，結合 App 的形式為客戶服務。原本她滿懷信心的創業，覺得自己一定能夠做出一番成就，但沒想到經過努力最終卻以失敗收場；她決定將自己的心路歷程寫出來，供其他前仆後繼的創業者參考。以下編譯為第一人稱。

超過 90% 的人於科技領域創業會失敗，但我從不認為我會成為其中之一。

我想在創業這門課中，得到最大的收穫是重新認識我自己，我發現我比自己想的還要有韌性。現在回頭看我創業的經過實在有夠天真，我在高中畢業後創了我的 99dresses，那時我對於創業毫無概念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我只知道我創業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問題：有一整個衣櫃的衣服卻還是不知道要穿啥？

從那時開始我就開始嘗到創業的艱辛，被我的合作夥伴捅一刀不說、遇見技術層面的問題導致我的銷售停滯、卡費繳不出來、缺少資金、缺少貴人及團隊、雇用錯誤的員工、炒了我不想資遣的員工、錯過進入市場的黃金時期，總而言之就是一團亂。

所以不用多說，我的創業搞砸了，我贏過不少鬥爭卻輸了最重要的戰役。

對於我的失敗，我必須負起全責，你說難道沒有其他人間接促使 99dresses 的失敗嗎？當然有！不過這是他們的錯嗎？絕對不是！

你一定很少聽過付出百分之百的心血去創業卻失敗的故事吧？ 那種心境就像坐上雲霄飛車一樣，難以言喻。現在我就要談談為什麼我的創業會失敗。

當我的 99dresses 不太樂觀時，我開始尋找是否有類似經驗卻成功的創業者，然而失敗是孤單且無援的。每當我瀏覽我臉書牆時，我可以看到我另一群創業的朋友又在 Techcrunch 發表新產品、宣布他們又再度成功的募集到資金，同時放上他們團隊開心的合照。

你可以問問所有成功的創業家，他們成功的秘訣是什麼？你聽到的絕對都是正面的回覆，不管他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好像他們早就被訓練該這樣回答。我仔細研究許多創業者的經歷，不過我發現他們很少提到創業時的心境轉折，尤其是失敗時的情感回應 —— 發現自己多年來投注的心血就這樣化成泡影，到底是什麼心情呢？也許是因為大部分的創業家都是男人，而男人通常都不太顯露出他們的情感。也許是因為失敗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然而我決定將我自身的故事「全盤托出」，並希望這有助於所有的創業新鮮人

  • 一切開始於 … …

許多創業者都說失敗是值得被頌揚的，「失敗的越早越好、越頻繁越好」，他們用許多正面的詞彙包裝失敗。

要我說的話，失敗真他 X 的痛苦！

假如我的 99dresses 失敗的越早及頻繁，那我的確會在好幾年前就放棄 99dresses。2011 年時，我回到位在澳洲的父母家，把自己鎖在房間大哭一場，那時 99dresses 已經上市 9 個月了，其實我得到滿多正面的回饋，不過同時我也遇到許多技術層面的問題，我喪失了前進的動力，彷彿墜入無底的深海中，看不到透過水面的光線，迷失方向。

那時澳洲有幾家媒體想採訪我，事實上我覺得他們想採訪我的原因，是因為我一個青少女在男性主導的科技業闖蕩，而我接受採訪是因為我認為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必須在鏡頭前強顏歡笑，表現出我正面的一面。

「你對於自己的成就一定感到很驕傲吧？」，一位記者這樣問我，然而這個問題卻讓我無力招架，我為何要感到驕傲？我有真的達到什麼目標嗎？ 的確，我們得到不少肯定，但我們同時也有很多問題待解決阿！

我媽在我創業時老是問我：「Nikki，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19 歲的你不需要承擔這麼大的挑戰，如果這不是你要的沒有人會說什麼。」，我爸媽是我的頭號支持者，但他們討厭看到我這麼痛苦徬徨，雖然這都是人生必經的過程。

儘管我是為了經營自己的事業受盡折磨，但我還是堅持下去，那時後還沒失敗，應該說我也不可以失敗，因為 99dresses 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所以我對我的痛苦感到麻木，儘管我對創業已經失去熱情，我依舊強迫自己坐在桌前工作。

最後，事情有了點轉機。

  • 當你在人生最低處時，你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向上

我那時遇到我的朋友和顧問 Matt，我躲在他的翅膀下且得到他的幫助，那時我有了希望。而後我有機會進入 Y Combinator 以及前進矽谷，我和另一個夥伴重新打造 99dresses 並且和投資方談妥預計在美國上市，更棒的是我還和投資方簽下 120 萬美金的合約。

99dresses 回來了！

但一切都來的太快，我們又失敗了。

  • 我的心情就像雲霄飛車一樣，忽上忽下

在我需要回去澳洲處理我工作簽證的時候，我兩個公司的合夥人無預警的決定離開，我的 120 萬美金都還沒拿到手，就算已經拿到手，我也無法執行我的創業計畫。我會看起來像是個騙子或傻子，沒有團隊效力的創業家。

第二天，一些投資方開始抽回資金，我的夢想開始崩盤。不過我依舊沒有放棄，我決定再重新開始。

  • 整頓再出發

那時候還有 5 個投資方願意相信我且投資我，其中一個甚至寄 Email 裡面寫「爛事發生了，運用這些錢解決它吧！」我開始計畫利用所剩的錢繼續努力，但我無法相信任何人了，而後我遇到 Marcin，並且重新打造 99dresses，不過事實證明沒在美國工作卻要在美國上市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我們錯過進場時間，我們產品的價值無法和其他競爭者抗衡。

不過那時我也還不承認我們的失敗。

  • 重新上市

歷經波折，我們在紐約重起爐灶也僱用了一些人，在成本之內我們完成一個又一個的項目，3 個月之內我們完成了 1000 筆交易，我的創業終於有了起色。且使用者給我們的評論幾乎都是正面的肯定，我想我們終於成功了，錢將會源源不絕的滾入，但我們又錯了。

  • 我的創業有許多問題，而資金的抽回正是其中之一

之後我們產品的成長率開始趨緩，我們開始看見我們公司的漏洞，儘管整體的利潤還是不錯，我們還是十分擔心接下來的發展。我知道假如我們有更多資金可以調度，我們的產品將會更具競爭力，於是我開始尋找新的資方努力說服他們投資我們的計畫，但我得到的都是拒絕，主要是因為 99dresses 著重在速食快速時尚，而快速時尚的缺點就是很容易被淘汰。

我覺得好丟臉，我失敗了。

  • 最後的嘗試

我身心俱疲，但我還是持續接洽不同的投資方，然而我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委婉的拒絕，並質疑我為何不找公司現有的投資方投資。最後所有的事情看起來越來越絕望，我的創業人生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最終我們決定用剩餘的錢結束掉我們的 App，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必須和夥伴 Marcin 以及團隊跟投資方致歉，我感到羞愧以及強大的罪惡感，邏輯上我知道這不全是我的錯，但情感上我就是無法原諒自己。我失望的心情大於絕望，因為我是那麼的拼，事情還是達不到我的預期。

「至少我們沒有徒留遺憾」，Marcin 對我說，我們在創業這門課都學到慘烈的教訓，但至少我們都知道有時運氣和時機在成功這件事都佔有很大的因素。

  • 最後

所以就是這樣了，這就是我的故事，大部分的創業都會失敗，我鼓勵失敗的人能夠寫下自己的心路歷程，其實失敗者都需要找尋到彼此、在心靈上得到一個安慰，才不會覺得自己孤立無援。

（資料來源：Medium；圖片來源：Will Lion、John Fischer、Shaggy Paul，CC Licen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