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挑選這篇文章】

要找台灣人寫的科普書,有哪位作家?可以找這位謝伯讓。

他的腦子讓人沒話說。台大生命科學系畢業,美國達斯茅斯學院心理與腦科學系首位台灣學生,在麻省理工學院從事博士後研究,後來,他到新加坡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醫學院主持「腦與意識實驗室」。

他對人類意識的探究,廣為人知,身上彷彿貼滿了「大腦」、「科學」、「實驗」、「認知」種種標籤,但他有個面向你應該不知道,讓上報這篇專訪給你新發現:

(責任編輯:陳彥廷)

謝伯讓是台灣新一代腦科學家,20年前一度以「搖滾樂手」出道。(攝影:李昆翰

撰文:陳怡杰/攝影:李昆翰

《上報》約訪前日,謝伯讓剛自「多倫多大學」(University of Toronto)面談回程,考量小孩教育,他有重返西方體系任教打算,正奔忙美、加各校尋求一紙執教合約,這次選擇台灣轉機,有機會回古亭老家待一晚。

我曾是一名搖滾樂手

約訪的咖啡館,背景搖滾樂有點激烈,我們考量待慣研究室的他,是否適應不良,「沒關係,還好,我OK」,「我以前是聽搖滾樂的。」

1994年謝伯讓(左)建中數理資優班時期。(謝伯讓提供)

台大生命科學系畢業前,他一度有望發片,成為搖滾樂手,「大學曾是『廢五金』樂團第一代吉他手,主唱趙之璧」,那是地下樂團的美好年代,台灣黨禁、報禁解除不久,媒體群起廣設渴求新內容,「瓢蟲」、「廢五金」、「So Band」正躍躍欲試、譜寫各自樂史傳奇。

高三開始組團

謝伯讓出身建中數理資優班,高二對音樂有興趣,隔年開始組團,「高三迷惘吶,除了沉迷『人的本質』,翻沙特、笛卡兒、尼采搖滾樂也是我情緒出口」,他視為「探索過程」,理性得全盤兼顧,沒有任何一頭全栽進。

「大二時吉他手李善豪找上我,由他湊齊所有『廢五金』樂團成員」那是1996年前後,搖滾樂還沒取得唱片市場發言權,仍被主流社會忽視的九O年代。謝伯讓回憶,很多獨立小樂團仍在萌芽,「五月天還叫『so band』、『1976』、『瓢蟲』,常一牆之隔一起練團。」

(攝影:李昆翰)

一週七晚泡「廢五金」

「『廢五金』練團時間很滿,白天大學上課,晚上6點到12點我都泡在『廢五金』,一週三晚跑『Scum』(董事長樂團主唱吳永吉1994年與友人合開的Pub)等處表演賺錢,其他晚上就跑和平東路『長毛』、金山南路『金螞蟻』、建國北路『敦煌』等處練團。」

「大三接到『新力唱片』(Sony Music Taiwan,台灣索尼音樂前身)邀約發片出道,李善豪代表『廢五金』簽約,記得已經進錄音室錄好幾遍,但我母親得知暴跳如雷」,謝伯讓父母是北市國中、小老師,無法接受建中數理資優班、升學台大一路平順的兒子,在大學畢業最後一刻,縱身躍入渺茫未卜的藝界之路。

謝伯讓(右1)在「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醫學研究院」(Duke-NUS)神經科學系任教,2013年前任系主任退休,他與同事組樂團「neurosound」歡送。(謝伯讓提供)

母親一阻發片夢

「我媽很急,沒問我就打給團長李善豪『我兒子不參加』」,那通電話後,謝伯讓與樂界幾乎斷了聯繫,「其他『廢五金』成員也不知還記不記得我」,「腦科學研究」才是他本命,言談聲調急促,似乎快跟不上腦內運轉,有時露出幾個促狹笑容,謝伯讓又隨即正色糾正「我想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多年過去,謝伯讓母親似乎言之無誤,「廢五金」1998年4月出片後,隔年解散,樂界晃眼一過二十年,「你看,還是只紅了一團『五月天』。」

2010年謝伯讓(右2)麻省理工學院腦與認知科學系博士後研究2年。(謝伯讓提供)

2000年,謝伯讓進國防部軍樂隊服役主責打擊,「照片中2個大喇叭之間3人,中間那位是我。」(謝伯讓提供)

搖滾夢,擦身而過

無垠網海查詢關鍵字「謝伯讓」,資料已經被「腦科學領域」洗得差不多了,擦身而過的「搖滾樂手之夢」,並沒讓「樂團」從此在謝伯讓人生消散,「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醫學研究院」(Duke-NUS)任教這6年,他曾與博班研究生組團演出。

「搖滾樂團是我曾經的浪漫史」,現在沒事在家上手彈一下,謝伯讓已經如願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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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經合作夥伴上報授權轉載,並同意BuzzOrange編寫導讀與修訂標題,原文標題為〈【上報人物】從搖滾樂手轉身 腦科學家:我是「廢五金」第一代吉他手〉。圖片: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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