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要推薦這本書】
作者是一位美國經濟與公共政策學者,也是川普幕僚中核心人物之一。向來被視為仇中派的他,究竟對中國有什麼想法?
就讓這篇文章,帶你揭露中國如何向國際隱藏暴行,從經濟、政治方面擴充國力,進而從內部洗腦並侵蝕他國,甚至世界老大哥美國也是標的之一。(責任編輯:鄭伊真)

如果要和平對抗快速崛起的中國所帶來的安全挑戰,首先我們要針對經濟、軍事和其他行動,達到政治上的共識。圖片來源:YouTube
文/ 彼得‧納瓦羅
問題:
根據本書的調查,你最後對快速軍事化的中國可能對亞洲的和平和繁榮帶來的威脅,會做出什麼結論?
1. 這是右翼極端主義者為了激起人們支持巨額國防預算,所編造出來的妄想
2. 這是針對中國可能的修正主義意圖、快速發展的軍事實力和越來越具侵略性的行動,進行理性評估後產生的合理憂慮
經常被引用的格言「團結則存,分裂則亡」,在今天仍然很有道理。這個道理從新約聖經的「一城一家,自相紛爭,必站立不住」以來,就一直存在著。事實上,透過經濟和軍事實力在亞洲追求和平,透過維護同盟來守護和平,只能在取得政治共識時,才有辦法實現,但政治共識正是中國的安全問題一開始會出現的原因。
在政治上,取得共識一向是說的比做的容易。「分裂則亡」的根本問題正是源自民主的本質,在美國尤是如此,因為它的民主孕育出各說各話的競爭利益。
舉例來說,高獲利的中國貿易已經將美國製造商分裂成兩大陣營。一邊是大量的國內製造商,被中國的出口補貼和其他相關補助無情地擠壓;另一邊是相對少數的跨國大企業,以美國為中心,像是蘋果、波音、卡特彼勒、大眾汽車和 IBM,這些企業將生產外包到中國,然後將產品出口回美國市場,並且因為中國的非法補貼、血汗勞工、稅務漏洞、缺乏環境法規,而大發利市。
那麼政治圈是如何因應製造業利益的特殊衝突? 有權勢的遊說團體,如全國製造商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和企業協進會(Business Roundtable),都是由美國最大的跨國企業控制,而且完全不反對中國的重商主義。這些「看不到中國威脅」的遊說人士,還公開破壞白宮或國會所做的努力。
在個別產業也能目睹「分裂則亡」的現象。當美國的太陽能面板製造商,努力透過反補貼稅,以對抗非法補貼的中國太陽能面板傾銷到美國市場,但最努力遊說阻擋這種稅的不是中國的遊說人士,而是害怕面板價格上升的美國太陽能面板安裝商。
即使是像俄亥俄這樣的州,在總統大選期間是知名的「搖擺州」,也出現嚴重的分裂,這裡是美國的製造重鎮,也首當其衝遭受中國重商主義的攻擊,也對美國的軍事實力影響深遠。這個中西部的州被分成兩邊,一邊是來自阿克倫、克里夫蘭、代頓和揚斯敦的藍領階級工人,許多人都在待業中,他們支持政府硬起來,以對抗中國的非法補貼。然而像是達克、麥迪遜和伍德郡等農業區,農民大量生產玉米和大豆,並出口到中國而獲利豐富,他們反對貿易重新平衡。
事實上, 這樣的搖擺州經歷的掙扎, 是更大政治議題的縮影, 呈現的是自由開放的民主制度, 如何應付中國的國家資本主義。請回想一下, 民主黨議員提姆‧ 萊恩(TimRyan),代表的是揚斯敦和阿克倫等工業城,他提出法案,以終結中國的貨幣操控。但諷刺的是,萊恩的法案幾乎被俄亥俄州的共和黨領導人約翰‧ 波納(John Boehner)單槍匹馬地阻擋下來。
對波納來說,他在政治上的勝利是典型的「一石二鳥」。他大大取悅了農業選區的農民,該區是該州最大的農業區;然後因為大型跨國企業外包到中國,波納和他的政黨又可以收到更多政治獻金。
這樣的分裂也出現在勞工、環境和人權運動團體。舉例來說,因為害怕離境外包,而失去更多工作機會,貿易聯盟強烈反對和日本和南韓等防禦夥伴,簽訂自由貿易協定。然而,如果制度妥善,這些自由貿易協定可以促進美國和其盟友的經濟成長,進而增進盟友的綜合國力,並透過經濟和軍事實力追求和平。
對難纏的美國環境和人權份子來說,他們傾向以負面眼光檢視五角大廈,並強烈反對增加國防預算。諷刺的是,這些社運分子最後反而幫了專制政府,不只危及國家安全,也幫助了無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汙染源和侵犯人權的政府。
對於美國分裂的國會難題,白邦瑞下了一個結論,同時也描繪了美國利益團體如何攪亂局面:
美國這些重要的利益團體和他們在國會的代表不願意合作。事實上,他們憎恨自己,只想站在思想的對立面。一下說減稅好,一下說減稅壞、一下說大財團壞,一下又說工人聯盟壞。他們就這樣爭吵不休,也不願面對中國這個挑戰。而中國對此的想法是「我們只要確保不要變成華府的熱門話題,要保持低調,不要讓他們團結起來。」
遺憾的是,在透過實力追求和平的進程上,美國這個民主國家「分裂則亡」的症狀,不只是大批利益團體寧願內鬥也不願面對共同敵人。專制中國在影響開放民主國家政治程序時表現出的手段,對比民主國家試圖影響封閉中國的政治程序時受到的限制,極端的不對等。中美委員會的韋賽爾強力批判,中國透過籠絡介入美國的政治程序。韋賽爾委員描述了籠絡帶來的問題:
中國在每個層面充實綜合國力。在華府,他們試圖掌握更多的政治權力。中國企業大把撒錢,他們雇用律師事務所、雇用遊說公司、辦派對,就和任何想要在華府掌權的一般利益團體一樣。而且效率很好。
針對這種「撒錢」現象,韋賽爾提出警告,中國政府花了幾百萬美元在廣告上,努力軟化媒體對中國專制政權的態度。韋賽爾說:
如果你閱讀美國的全國性報紙,你會發現,他們常常會插入假的英文中國報紙,像是《中國日報》(China Daily)或《中國報》(China Press),很多美國人被蒙在鼓裡,以為這些是真的新聞,而不是洗腦手法。
中國政府在西方領土上,不只是透過遊說人士和廣告費來掌握政治話語權,他們也避免世界各地記者向公眾報導關於中國的新聞。
這已經在西方媒體變成一種普遍的自我審查形式,而其根源是北京政府的歐威爾式控制:為了報導中國新聞,西方媒體必須外派報導人員。然而,中國政府數十年來利用簽證審查流程,來限制任何批判北京政府政策,深入報導貪腐、汙染、民主維權人士或工人抗爭等議題的記者進出。
常駐中國的前任《新聞週刊》(Newsweek)北京辦公室主任戴鼎德,目前是《旅遊者雜誌》(Condé Nast Traveler)全球事務主編,她說:「我必須很羞愧地承認,我個人曾經因為報導敏感話題而擔心過︙︙如果他們不讓我回來怎麼辦?」
《亞特蘭大月刊》(The Atlantic)的詹姆斯‧ 法羅斯(James Fallows)因長期研究中國的威脅而知名。即使是法羅斯也承認,他的報導也因為他知道「中國政府的臉皮有多薄」而受影響。
不過,簽證並不是西方記者面對的唯一問題。來自中國國營媒體的宣傳人員,全世界到處都看得到,但西方記者一般會被禁止採訪中國的大部分地方,他們也常遭到騷擾、干預,甚至肢體暴力。
要了解自我審查產生的壓力多麼有效,只要看看彭博新聞社(Bloomberg News)的例子就可以了解。
彭博新聞社報導中國共產黨高層的貪污新聞後,中國政府就策動抵制購買彭博新聞社的搖錢樹,就是占該公司營收八○%的金融市場資料庫。接下來我們就親眼目睹了彭博新聞社的退讓,停止報導中國的敏感新聞。屈膝讓步的彭博新聞社總裁高逸雅(Peter Grauer)承認了,中國市場很大,「我們得留在那裡。」
世界各地無法理解「分裂則亡」的人們,對崛起中國帶來的威脅仍不知情,這一件事也不能只怪新聞媒體。最能形塑公眾意見的娛樂媒體產業,同樣也普遍存在自我審查。
一個明顯的問題是,任何想要進入中國市場的電視和電影公司,都要小心翼翼,不讓作品冒犯到中國政府。一般的規則是,任何表現中國負面形象的電影或電視節目,就代表中國人會抵制該公司製作的所有電影或節目,至少許多自我審查的公司主管是這麼想的,所以,如果這些公司想要在廣大的中國市場占一席之地,所有的作品都必須表現出中國正面的地方。
只要看米高梅電影公司二○一二年翻拍的電影《赤色黎明》(Red Dawn)就能了解這種疑慮的真實性。在一九八四年的版本中,蘇聯祕密攻擊一個美國小鎮,勇敢的美國青少年挺身反抗赤軍,電影因此得名。
在翻拍版中,中國應該要替代已經垮台的蘇聯。然而,中國媒體不停散布翻拍電影的負面新聞,米高梅電影公司只好請電影製作人用數位方法改掉中國的侵略者身分。
最有趣的地方也許是,在這個自我審查的例子中,米高梅不是因為中國政府提出正式抱怨,其實中國政府一字未提,但據發言人所述,這樣做的目的只是要「刺激電影在中國的票房,因為中國已經成為美國電影獲利最高的地方。」
最後,學術的象牙塔本該只存在真相,但也意外出現了自我審查的現象。韋賽爾委員描述這個範圍甚廣的問題:
做學問越來越像做生意,老實說,大學一直都在找研究資金。遺憾的是,越來越多的研究資金是來自中國機構,因此也讓中國能在美國大學買下運作的空間。造成的糟糕結果就是,他們手拿著大把大把的人民幣,然後大學的教職員就有意無意地自我審查,任何批判中國的人都得噤聲。
為了研究資金而自我審查, 不是學術圈唯一道德敗壞的地方。孔子學院(Confucian Institutes)散布到大學校園,甚至是小學到高中,也成了讓人困擾的問題。
雖然中國出資的機構,免費幫助經常經濟拮据的美國公立學校,提供中文課程和文化課程、中文課外活動,甚至是交換學生計畫,但這些孔子學院卻常被批評,是在對美國最年輕、最容易受影響的公民進行洗腦。韋賽爾提出警告:
這樣的宣傳洗腦,對許多教授的寫作風格有很大的影響,對許多以後將成為公共政策領導人的年輕人,影響也越來越大。這是很厲害的一招,很有效,對美國利益傷害甚大。
這是我們推理故事的最後一章,而本章節的主題是:如果要和平對抗快速崛起的中國所帶來的安全挑戰,首先我們要針對經濟、軍事和其他行動,達到政治上的共識。
然而,在開放自由的民主國家,達到這樣的政治共識顯然不容易,因為在中國貿易投入的資金,造成經濟利害關係上的分裂;又因為遊說團體寧願內鬨也不願為了共同目標合作;另外,中國專制政府有能力在中國境外,操縱媒體描述中國的方式,而且,西方記者和大學都開始執行自我審查。
事實上,在最後一章探討「自相紛爭」的狀況,最能解釋西方的民主,特別是美國,為何遲遲無法針對茲事體大的「是否會有戰爭」問題,取得真正的共識。不用說,這種自欺欺人的情況還會持續下去,我們最後只會得到惡果。
現在用更和平的方式解開推理故事之謎,當然還不遲。事實上,如果事實能浮上表面,不管是在中國,或在中國之外的所有人,都能真正了解風險有多高,災難有多嚴重,那我們就還有莫大的希望。
這就是我們調查的終極目的,是為了和平探索真相,而非證明自己是對的。親愛的偵探們,讓我們抱持這種精神,借西班牙哲學家喬治.桑塔亞那(George Santayana)的智慧箴言為故事寫下句點:「能看清未來所有可能的人,最有機會選擇最好的未來,避開最壞的結果。」
(本文書摘內容出自《美、中開戰的起點:既有的強權,應該如何面對崛起中的強權?川普時代的美國,應該對中國採取什麼樣的態度?中國與美國,是否終須一戰?》,由 光現出版社 授權轉載,並同意 BuzzOrange 編寫導讀與修訂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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