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將至,時代力量立法院黨團今早舉行記者會,推出「最低工資法」草案,希望能保障勞工的薪資。時力黨黨主席黃國昌表示,最低工資的設計,要滿足勞動者及受撫養家屬的最低生活要求,並且需設立最低工資審議委員會,納入資方、勞方與各方公益代表,公布薪資訂定標準。
圖片:勞工陣線今早於立法院前舉辦排字活動。/來源:中時電子報
- 最低工資 26K 勞團呼籲應滿足勞工需求
台灣勞工陣線今早舉辦「Fight for 26K」排字活動,要求反對血汗、爭取最低保障。台灣勞工陣線表示:
『國際勞工組織(ILO)早已明確建議,最低工資應滿足勞工撫養家庭的支出需求,這同時也是經濟社會及文化國際公約所揭示的精神,勞陣認為最低工資最少應調漲至 26,300 元,因此,在 2016 年 51 勞動節前夕,號召群眾共同排出「26K」,要求政府不僅應大幅提高基本工資,並儘速完成「最低工資法」之立法,讓台灣擺脫低薪血汗的經濟模式』。
同時,勞工陣線與時代力量也共同提出三大訴求:
一、應立即以符合兩公約及 ILO 精神的參考依據,大幅提高基本工資至 26K,以符合勞工及其家庭的合理生活標準;
二、應儘速完成「最低工資法」,並以「合理、透明、落實」之原則,明確化調整最低工資之參考基準,以及最低工資之具體內涵;
三、新政府應具體提出提高工資策略,落實公平經濟。
林昶佐更進一步表示,經濟成長的果實應該要由包含所有勞工的全民共享。「台灣目前平均月薪低於三萬元以下的勞動人口超過三百萬人,最低工資法制化應盡速推動。」時代力量認為,要解決目前台灣低薪問題,降低勞工兼職與過勞,需要依賴跨黨派的共同協作,盡速訂定最低工資法。
圖片:時代力量舉辦最低工資記者會。/ 來源:蘋果即時
- 最低工資是萬靈丹嗎? 德國經驗的啟示
目前推動最低工資法的國家約有 112 個,其中也包含美國、日本、韓國等國家,根據產業、區域等方式,給予勞工最低薪資。有趣的是,根據勞動視野工作室指出,過去被認為是勞工保障大國的德國,其實在 2015 年才開始推動基本工資法,然而,推動近一年來,眾人對於最低工資法也有許多反省。
首先,過去未能給予最低工資標準的企業公司,為了能持續節省人事成本,改以其他如派遣、短期勞工的方式召聘人力,如此則可規避最低工資的規範,卻也衍生許多非典型勞動。在正職員工方面,某些企業開始刪除員工福利,取消原先在工作場合提供的茶水,甚至拉長工時,減少員工休息的時間。
除了企業為了減少人力成本採取各種方案,過去德國在沒有基本工資法的狀態下,主要是透過勞工透過工會和老闆協商薪資與福利,但如今有最低工資的限制,工作者普遍認為不需要加入工會,以至於過去具有談判能力的工會逐漸衰微,集體爭取權益的力量越來越薄弱。
此外,德國的最低工資法設有排除條款:
1、失業 1 年以上的長期失業者,其受僱的前 6 個月不能請求最低工資;
2、18 歲以下的青年少勞工;
3、基於職業培訓(Berufsausbildung)而受僱的勞工以及實習生,此類勞工亦多是準備進入職場的年輕勞工。
由於這三類人被排除於德國最低工資法之外,這些族群成為企業在規避最低薪資的愛用者,卻始終無法受到最低薪資的保障,反而造成實習氾濫、失業者受雇第六個月就被解雇等問題。
在德國推動最低工資法一年後,原先立意良善的最低工資法反而使得勞工力量弱化,也使原先在勞動力市場弱勢者更為弱勢。
圖片:德國最低工資通過一年,但勞工組織也提出幾點反省。/ 來源:德國最低工資網站
- 不然我們該怎麼辦?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以最積極的角度而言,政府應該多配置勞動部人力確實進行勞動檢查、開罰,不過要怎麼樣才能真正保護勞工,;但規避最低薪資的方法有許多,也使得勞動力市場中較具優勢的人未必能因此獲得較高的薪資。但難道勞動問題就無法可解嗎?
其實時代力量還有別的出路。
圖片:工會力量夠強,甚至可以發動罷工。/ 來源: Oli Scarff/Getty Images
在勞動法上,有所謂的個別勞動法,規範勞工工時、薪資;也有所謂的集體勞動法,說明工人可以集體透過一定的程序爭取權益。
最低工資法立意良善,但從德國例子來看,若勞工本身的力量足夠,其實比起透過最低工資規範、由國家介入勞資雙方的議價,勞工若能有更完善的組織去與老闆協商,反而有機會獲得更高的薪水與待遇。
可是目前,台灣在工會組織的保障與推動仍有諸多限制,比如一間公司必須要有三十人以上才能組成企業工會,員工經常因為組成工會而被刁難等。若勞工無法自己擁有與最低工時與工資對抗的力量,則不管如何立法修正,都只能保護到一部份的勞工。
若是時代力量真的有意願讓勞工有更多保障,也許更該思考,與其宣布最低工資,讓不分職業,雇主有機會藉此法令調降薪水,不如想辦法讓勞工們有更多爭取的管道,也許更能夠讓勞工們擁有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