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與標題為許祐臺授權刊載,圖片來源: Bill Selak ,CC license,非經允許、不得轉載)

文/許祐臺

有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要說

我曾經偷偷地拿高中生的中文考卷回家自己寫。

結果成績只有 76 分。

我必須說一堆答案根本就是出題老師的個人觀點,然後強加在孩子身上,一堆甚麼江西詩派的比較,桐城派的起源都列入考題。

把新詩拆散重組還要考你意境。

問元白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判斷。

考你兩句根本不搭嘎的詞合再一起做判讀來比較最接近。

以及一堆這輩子你可能連中文系都用不到的成語。

這種教育,不是有事,是叫有病。

我想起侯文詠在不乖那篇說的「我寫我自己課文的考卷只拿 87 分,結果我兒子還語重心長地跟我說這樣在班上只能排 13 名。」

這一點都不荒謬,這很可悲,我可能拿著現在中正高中中文考卷去給中文系各大教授考,平均成績可能不會過高標。

『哪時候我們對於文學的詮釋美學變成選擇題了』

『又哪個時候開始,我們連作者跟誰有一腿屬於哪個黨派都需要知道了?』

文史哲不分家這句話我絕對同意,因為三者有他的互生關係,你只要看過西方哲學家如何去詮釋文本就能理解三者是會共生的。

但是,我們所謂不分家是指著他們有互相關係,但不是要孩子卻做考據研究、更不是死背的考據研究。

考據研究目錄版本那是大學研究所的事情,你扔來高中教育幹嘛?更別說一堆自以為是的國文系一年到頭都在改字音字義,搞得是家長民不聊生考生生靈塗炭老師哀鴻遍野。

『你們用自己的專業滿足自己對於教育的虛榮』

我厭恨選擇題。
我痛恨標準答案。
我悔恨自己教補習班。

為什麼台灣孩子不懂文學的美是甚麼,就連閱讀都是像個機器一定要有收穫?

還 不 是 我 們 這 些 該 死 的 大 人 害 的 。

我們上一代或許要對我們道歉,因為資源能掠奪不能掠奪都被掠奪光了,但我們這一代鐵定要對下一代道歉,因為我們無能,我們到現在還沒辦法扭轉掉整個教育體制,我們還沒找到新的資源讓他們開採。

你們能懂那種由衷的痛苦跟內疚嗎?

不會,因為你們只在乎自己社會地位是否可以交配到與自己相等地位的人。

美學,不過就只是一種來自於內心的讚嘆,而不是讚同的評論。

(本文與標題為許祐臺授權刊載,圖片來源: Bill Selak ,CC license,非經允許、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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